公共自行车风靡全球，中国重新傲娇

----全球公共自行车发展挑战的探索


文/Flavia Krause-Jackson 译/ Senn

8月22日（彭博社）——自行车工匠Johnny Coast在美国布鲁克林的威廉姆斯堡手工打造自行车。他说顾客们的需求已经从简单的固定齿轮自行车发展到如今的超豪华配置，他还记者展示了一辆价值一万美元的自行车的庐山真面目，并透露它是如何制作的。（来源：彭博社）

 

1965年夏天，一群自封为无政府主义者的骚年们刷白了50辆自行车，并将其停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市中心。“我们当时希望拯救这座城市”如今已经79岁高龄，曾是“白色自行车计划”的始作俑者的LuudSchimmelpennink追忆当年说道“我们的理念是，如果有不上锁的免费自行车，人们就会停止使用小汽车。”虽然该计划的结果事与愿违——自行车被警察没收了（请问是否应该遵循我国国情，翻译为城管呢？译者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但它却是面向未来的惊鸿一瞥，因为这一颇具挑衅意味的戏谑行为，今天已成为了世界的潮流。即使仍处于茁壮成长的初期阶段，但公共自行车这一交通方式已蔚然成风，亚洲甚至比其诞生地欧洲城市更加积极主动。例如中国的杭州与武汉堪称是全球领袖；印度的大型城市也正为此不懈奋斗；美国正努力迎头赶上；唯有非洲兄弟迟迟不肯露面。

自行车共享世界地图网站（www.bikesharingworld.com）对世界范围内的自行车规划进行了调查统计，其维护与更新负责人Russell Meddin说，从一马平川的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到海拔高度近两英里的厄瓜多尔首都基多，如今已经有遍及52个国家、600多座城市的公共自行车规划方案立项。这位现在长居美国费城的自行车迷已对中国、欧洲以及北美的公共自行车案例进行了抽样调查，他说仅2014年，全球就已经引进了68个全新的自行车共享项目——几乎是每周引入2条。

6月14日，北京，一位男士骑着 公共自行车穿过一处公共自行车停放站。

 

通过将数百万计的骑行者引入道路，公共自行车这一交通方式正通过与公共交通系统一体化，共同将小汽车移出市中心，同时结合建设新的公共自行车基础设施，重新塑造城市面貌。纽约已建成了长达300英里的自行车专用道。而与此同时，丹麦的骑行者们还拥有连接郊区和哥本哈根市区的自行车专用的高速路。

 

引领城市变革

 

“公共自行车将与其所在的城市不断并肩发展” Paul DeMaio说道。他是华盛顿特区的一名区域服务顾问，该地区拥有2500辆共享自行车。相比充斥着小汽车街道的卡拉奇与拉各斯市来说，市中心更为紧凑的欧洲城市，例如米兰与巴塞罗那，对骑行者们来说更具有吸引力。

中国的杭州与武汉可谓全球领袖；巴黎和伦敦继续保持原有势头；美国正努力迎头赶上。

 

早在1998年法国北部城市Rennes的20万居民便尝试实施第一代由电脑控制的自行车共享系统，而且几乎都是免费使用。不过巴黎直到2007年才真正采用该系统。拥有20600辆自行车的公共自行车网络成为法国首都巴黎引以为傲的标志，并深刻地影响着伦敦、纽约及其它城市。您可以使用钥匙或一组密码对散落于城市各处自行车站的某辆自行车进行解锁，并在最初的30分钟至1个小时以内免费使用。使用结束后，您可以将其停放在位于或靠近目的地的自动落锁式停放处。通常仅需交纳很少的费用——伦敦每年收取90英镑（相当于150美元），或每24小时2英镑，而布宜诺斯艾利斯则提供完全免费服务。

一名男性骑着“Velib”公租自行车穿行在巴黎鹅卵石街道中的一条自行车专用道上。摄影： Jean-Philippe Ksiazek（法新社）/ 盖蒂图片社提供

 

自行车王国的新传奇

 

随着这一狂热运动横扫东方各国，中国已然成为其主场，印度仍在不懈奋斗中。

 

仅用了七年时间，这个世界人口最多、曾经的自行车王国便从公共自行车零起点发展到了今天拥有65万辆公共自行车，在数量上完胜仅拥有4.7万辆的公共自行车诞生国-法国。根据设立于华盛顿的环保团体“地球政策研究所”报道，今年中国还超过了意大利（尽管罗马公共自行车系统常被作为反面教材）成为自行车系统基础设施规划最多的国度。

在巴黎发布“Velib”共享自行车系统后的一年——一个标志性转折点——中国开始腾飞并令世界难望其项背。

 

为了集中快速地发展经济，曾经被冠以“自行车王国”的中国在20世纪80年代，开始了以小汽车代替了自行车作为主要交通工具的革命。但是30年后的今天，为了解决当下有毒雾霾与交通拥堵的问题，党的领袖们重新接纳了这种曾被认为是落后的传统交通工具，并通过公共自行车的发展来推动人们重新回归传统。

一名骑行者正在试用位于纽约哥伦布圆环广场附近的公共自行车共享系统站点中的一辆自行车。摄影：VictorJ. Blue（彭博社）

 

城市生活大爆炸

 

“我管它叫城市生活大爆炸”Meddin说“你得马上去实现公共自行车这个大梦想，那些谨小慎微，妄想先在小范围内做试验的方法纯属浪费时间完全行不通。”这也是印度实践的一个教训。您粗略地浏览一下自行车共享地图，它显示了这个人口高达12亿的半岛国家，还是骑行者的沙漠，相关的可行性研究起不到任何作用。

 巴黎2007：“改变了公共自行车的历史进程。”

 

在阿姆斯特丹仍旧每天骑车的Schimmelpennink，上个月飞往印度的科技中心班加罗尔。那里有一个尝试在大学校园里提供自行车分享服务的项目。但是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杂乱无章的黄包车在死亡线上挣扎，不断鸣笛的轻型摩托车与砰然作响的小汽车在自行车道上如蛇行般进进出出。他说“在这儿骑车貌似挺危险的，你得练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武艺。”

 

据联合国预计人口超过一千万的城市数量将增长百分之五十，从今天的28个激增到2030年的41个，其中的一个大都市便是墨西哥城。尽管拥有两千万之巨的人口以及一部分堪称全球最糟糕的交通拥堵状况，墨西哥城的出行仍在掌控之中。在三月份的一次访问中，洛杉矶市长EricGarcetti询问如何能够将拥堵的洛杉矶城变为骑行者的天堂，但是该市尝试实施的第一个公共自行车系统还没开始建设便以夭折告终了。而在墨西哥城有同样这样的政治诉求。据设于纽约的交通与发展政策研究所ITDP最新的一项150页的研究表明，该市为公共自行车系统投入了一大笔初期投资——几乎是为每辆公共自行车投资3400美元，每隔250米（820英尺）设置一处停放站设施，这笔金额甚至高于巴塞罗那的投入。鉴于墨西哥都市区域2,330平方平米的面积，该项目目前的服务范围仅为21平方公里，覆盖面积不过是冰山一角。

 

脱去头盔

 

西雅图本将在九月份平稳地实施一项公共自行车的项目，却遭遇了内部障碍。微软总部的故乡存在一项头盔法，澳大利亚墨尔本的历史经验证明这将令自行车共享的梦想付诸东流。墨尔本有项法规不戴头盔会被处罚185澳元（相当于172美元）的罚金，这项政策导致大量的公共自行车被闲置。墨西哥城为了推动公共自行车将一项保护头部的强制性法规终止，这带来了居民们对公共自行车的趋之若鹜。

 

“强制性佩戴头盔是个挺重的负担。”Meddin说。

 

其实保护骑行者安全的做法是引入更多的自行车上路，这种观点是有据可依。在伦敦，与称之为“鲍里斯自行车”（以市长Mayor Boris Johnson命名）相关的骑车致命案还是发生在三年前，至今已经有超过2200万乘客参与了该活动。而Citygroup除了赞助了美国纽约的公共自行车系统之外，还在美国运营了超过37个公共自行车项目，但是在其领导下系统至今仍为零伤亡案例。

 

对四十岁的纽约客SethNemeroff来说，CitiBike自行车公租系统是上帝赐予的礼物。这位理财顾问离开他即将临盆的妻子和格莱美西公园的家去听作家MalcolmGladwell在布莱恩公园举办的演讲。演讲在他到达时刚开始，这时他却突然收到妻子傍晚6:45分发来的短信，告知其即将分娩。他说在交通拥堵高峰期开车回去要花费40分钟，但使用CityBike仅花了7分钟！正好及时赶到家，并用出租车将妻子送去医院。他说“如果没有CityBike的帮助我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不速之客

 

在这场自行车共享计划的盛会中，纽约姗姗来迟——比巴黎晚了6年，比伦敦晚了3年。像其它美国城市一样，它与一种小汽车为导向的文化以及城市景观建设作着不懈的斗争。然而仅仅过了一年，便有超过10万人签约使用6200辆公共自行车，而且到今天仍处于供不应求的状况。在上午8:30的时候，太阳能车站中最具人气的宾州站外，自行车架上早已是人去车空。

 

对规划师来说最关键的一项挑战是如何将这些公共自行车引入低收入社区。从纽约到伦敦，自行车通常被布置在较为富裕的社区，因为它的赞助商们希望使然而获得更多利益。大多数欧洲与美国城市都必须依靠广告赞助费和租用费来维持公共自行车的运营。与此形成对比，在中国所有运营费用均来自公共财政。伦敦2013年将其运营费用增至以往的两倍，英国巴莱克银行也因此花费了2500万英镑（相当于4100万美元）将公共自行车冠以自己的名字与蓝色注册商标，不过合同到2015年截止，并且已经明确表明不再续约。

 

坎坷之路

 

这引发了一个问题：即便是在公共自行车日益普及的今天，它在为公众服务时是否能够或应该盈利呢？纽约与华盛顿的公共自行车供应商——加拿大公共自行车系统公司于1月份申请了破产保护，举债近5千万美元。纽约也需要引入新的投资者为该规划提供扩建资金。Citi Bike的下一家运营商正计划在皇后区与布鲁克林等尚未开发的社区增加自行车数量，因此它可能会将会员年费提高50%，增至140美元。City Bike的发言人DeirdreLeahy女士谢绝对定价做出评论。居住于公共住房的纽约客们可获得35美元的折扣。

 

当很多地方为此陷入政府债务而正仔细盘算这些方案的可行性时，新一代公共自行车已在哥本哈根进入了试运行阶段，它们配备了时髦的电动马达与装在电脑平板上的GPS地图导航仪。每辆车标价7600美元对纳税人来说可不是笔小数目。但是对于努力争取该项目的副市长Morten Kabell来说却是不差钱。他说“如果你希望人们放弃使用小汽车，你就需要为他们提供一款优质的替代品。”